朽鸦

梦中的鸟

我愿赠予某人选择死亡的希望。




对我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私信,但请务必带上理智。



鱼文州吹
太宰(三次)吹
普吹
狛枝(希望)吹
克总吹

补档

  那年我父亲对我彻底失望了,索性放任我不管。没有了生活目标和经济来源,我一开始活得浑浑噩噩,成日成日待在家中发呆。什么也不想做,尤其是过去拼了命的学习的经历,回忆起来就叫苦不迭。
      可我也不想躺着就过了半辈子。自己总是盯着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,抱着几年前翻烂的杂志,偶尔还出神的想自己没交上去的论文。我感觉自己的天性长久的被一种奇特的东西抑制住了。正是这种东西,使我无论何时循环在固定的生活中,不能向更远处走起,叫人十分痛苦。
      起先,我把它归结于一种对自身的罪孽感。我也给父亲打过电话,询问他自己是否尚有资格回去。他在电话那头冷漠的我心寒,却并不令自己很难受。毕竟,是我早有预想的事情。自己这通电话,可能真是为让自己安心罢了。到很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,自己心里更是什么情绪也没有了。“哦,是这样么?那就是了吧。”外人再怎么不解,再怎么觉得自己劣质、恶心,这种于自身仅存的悔恨与罪孽感也消失殆尽了。
       在闭户接近一个月时,我终于打算去外面一趟——其实哪里都好,我首先要离开这个狭隘的房间。钱是可以挣来的,我对自己的条件没有自卑的想法。而且,以前总听长辈讲,要有一番事业(我显然不是想成功,比起非要经历辛劳才能获得成果的人间真理,自己青睐的是买彩票中八百万,因为自己并不是那种轻易会被突然降临的惊喜或者厄运打败的人)的话,非得在这个社会上走走。社会对我来说,是脱离家庭关系和过去我的一个实践场所。因此,自己尽管是个穷酸的小子,也充满了斗志。
然而,无法磨灭、对这人间依旧有期望的热情是走向另一个深渊的导引。
我很快就拿着自己的竞聘书在人力市场到处跑了。那里人很多,我大概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。他们拥挤、交谈、争抢,脸被混浊的空气烧得通红。这幅架势,不管怎么描述都很丑陋。一群世人的战争在这里立刻显影,既表现残酷,又透露悲哀。
自己排着长队,呆呆的站着,感觉和在家里窝着其实没什么两样,都是这辈子都到不了头的。
  自己实在是害怕这副模样的世人;说起来,自己从小便刻意回避各类吵闹的场合,和无数不了解的陌生人交谈。自己无法理解,更觉得毫无必要,便只好缩在房间的角落,做些长辈教导过的有益之事。而终有一日,诚如现今,自己不愿再接受一切无法理解的东西了。
  我的脚跟很快软下来,摩肩接踵中寻求后方的退路。只是,自己刚刚迈出一步与大流相反的步伐,蜂窝边盘旋的蜜蜂便迫不及待的拥挤而至,叫自己甚至无法喘息。
  前进,是数不清的人,想抵达远远的招聘处或许得打败一支军队吧;后退,是数不清的人,即使我自愿放弃和他们的争端,也被堵塞到无法动弹。
  咿呀!自己突然发现,迄今为止的人生完好的诠释了这个境地。自己并没有任何别的想法,仅仅由于某种奇妙的意念,身不由己的向前罢了。
  为人,是否非要与这群世人相争?
  自己再打量这群人,徒生了悲天悯人之心:世人丑恶的姿态,无法掩盖住满脸的疲惫;拼命递出简历的手,其实正剧烈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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